里艰难挤出几个字。

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穗和浑身冰凉,小脸瞬间变得煞白。

她慢慢坐起身来,看着男人忍到冷汗涔涔的脸,仿佛生吞了一筐黄连,那苦味一直从嘴里苦到了心里。

她不配。

她不配!

她苦笑一声,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个小丑。

原来在他眼里,她竟是如此的不堪,连做他的解药都不配。

好吧!

是她又自作多情了。

她掩上敞开的衣襟,手脚虚浮地下了床,不再有任何犹豫,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。

这一次,她坚决不会再回头。

裴砚知看着她离开,痛苦地闭上双眼。

不是因为她不配,而是因为,他是裴砚知。

自打踏入官场这条路,他不知遭遇过多少明枪暗箭,也不知经受过多少诱惑,如果他这次放纵自己沉沦,那么以后的每一次,他都不能再全身而退。

长此以往,他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他所不齿的那类人。

所以,他说那句话实在是迫不得已,如果他不那样说,穗和就不会走。

穗和在的每一个瞬间,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。

他不能让自己自暴自弃,也不愿以这样的方式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。

这是他生而为人的底线,便是因此死去,也不能打破。

穗和不知裴砚知心中所想,只当他因着那天晚上的事瞧不起自己,满心羞愤地出了门,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裴砚知。

可是,一条回廊还没走到头,她便又停下了脚步。

阿信一直不出现,很显然是被宋妙莲使什么阴招绊住了。

如果这时候自己再头也不回地走掉,裴砚知可能真的会死。

她站在那里,思忖一刻,终是不忍,又转身走了回去。

他冷血,他无情,那是他的事,反正她做不到。

即使遭受过再多苦难,经历过再多伤害,她心里总还是有一处柔软的地方,让她不忍心看无辜之人受难。

今天这事,是宋妙莲用来对付她的,裴砚知就是那个无辜之人。

穗和打定主意,走回裴砚知的房间,找到沐浴用的木桶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来几桶井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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